冰雨 / Freezing Rain

(英譯 English version posted on Dec 25 2006)

昨天星期五,我是最後一個離開辦工室,臨走時寄了一張电子咭,給各省分部的同事及員工,多謝他/她們在2006年的努力支持。如前数天說,這边很多机構,都避免禮上往來,一張电子咭,坦白直說,大家從簡。從辦工処出來,氣溫由室內的23度轉變至零下一度,毛毛細雨,把对面店舖的招牌燈色弄模糊了,一瞬間,我還以為自己仍在香港的彌敦道,購物凖備出國留學。交通燈由綠轉黃,不耐煩的行人,在我左右穿插,把我從矇朧中驚醒,我將帽子拉低蓋至前額,外衣领翻上來,深呼吸一口冷空氣,就怱怱地投入那聖誕歸家的人潮中。

回到家門,氣溫仍徘佪在零下一至二度,毛毛的細雨已轉變成冰雨,行人路和街道都套上了半多寸的薄冰,凝結了的雨點,冷空氣在街燈下閃閃生光。比我早歸的鄰居,都已和家人在屋內圍爐取暖,他們吃晚歺談笑之声,隱約地透過窗框滲散出來。入到屋裡,外套也沒有脫,就下地窖,在父親以前存物的地方,找尋他留下的雜物。以前父親在生,都是他替我在屋外掛聖誕燈,他不在,就有好几年沒有燈飾了。今年心血來潮,自己就尋找他以前買的串燈,將那五彩的聖誕燈掛上去。

冰雨仍在下着,但似乎式微了。我站在窗旁,望著窗外父親留下的燈飾,在寂靜的寒夜裡閃鑠,喝了一口熱茶,帶來了一陣子的溫暖,我想,或許這就是一個新的開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