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筆者註: 黃潤娥 Anita Wong 是我多年前的友人。)
『如果一棵樹在森林深處倒下,週圍又沒有人,
那麽樹倒時有沒有發出聲音?又或許這件事情根本就沒有發生?』
每一個人都有一個故事,但人去了世之後,又沒有別人加以口傳記錄,故事還会存在嗎?那個人還是真的嗎?又是否我自己讀書太多 - 如薛寶釵對林黛玉說『雜書可以移情亂性』- 將事情和幻想在這漫長的歲月中混淆了? 我今早打開妳多年回港前留給我的一本書,紙張已隨時日轉黃了,但第一頁仍是清清楚楚的印著:
【國文 - 第九册 ∕ 五年制中文中學適用】
在【中庸:小戴禮記】那一頁,妳用鉛筆在『君子之道費而隱』旁邊,輕輕的寫了<星期四默書>,我相信妳在寫下那句的時候,老師是要下課了,班房內的同學和妳都在嘻笑喧嘩,忙著凖備下一堂的書本,或許在那一剎那間,正如數以千百計的香港中學生,妳記得念書丶默書,都是我們莘莘學子的職責,妳不想忘記要凖備那星期四的功課,妳寫的時候,妳還不知道我的存在,不知道數年之後,我倆会在加拿大相遇,而妳也不会知道,就在妳寫下那簡單的<星期四默書>的時候,妳的病正在妳的胸口蔓延,在那嘻笑聲中,妳簡單的幾個鉛筆字,竟成了妳給我的留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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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comments:
好有詩意!
浪漫到暈!
生命總是無常,我們對生死也總是無奈!
It is a touching story. A casual note that can mean nothing or everything.
ya..Keith I agreed - it's the "feel"
新鮮人: 回想以前的「浪漫」史,總有些詩意,也有點憂鬰感。
shek: 您說得沒有錯,昔人已乘黃鶴去,看著那留言,有的只是回憶。
Keith: Something so casual and insignificant at the time actually left marks in two people's lives, one terminated, one continues.
啤酒花™_J: For sure, my feeling for her stays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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